“车少货多,那时候不是车找货,而是货找车,车往停车场里一停,货主想发货得自己来停车场里找合适的车。月入四五万,养车是很轻松的事情。”
焦朋朋,河南周口人,89年出生,虽然年纪尚轻,却已是一名妥妥的老司机。朋哥出生在一个卡车世家,爸爸、两个叔叔、堂兄弟都是开卡车的,出了学门以后,朋哥也像父辈一样开起了卡车。
▎车少货多,货主上门找车,卡车司机的“黄金时代”
作为一个卡二代,朋哥从小可以说是在卡车上长大的。
“我小时候就在我爸我叔叔他们的141、142上玩耍,寒暑假还上我爸车上跟车。”2000年前后,通讯交通并不像现在这么便捷,能通上电话的家庭已经算是小康,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家乡,但是朋哥已经可以跟着父亲的卡车走南闯北,看看外面的世界。在那个时候,卡车司机挣得多、见识广、受人尊敬,绝对是一个很风光的职业。
千禧年之后,中国卡车市场迎来了黄金十年。车少货多,那时候不是车找货,而是货找车,车往停车场里一停,货主想发货得自己来停车场里找合适的车。
“我跟我爸就在车里休息,发货人敲敲车窗玻璃问郑州去不去,然后再说运价。要是路线对口、价钱合适,直接就装车走了。”朋哥说,那时候运价也好,因为货主想找到对口的车并不容易,一个停车场里也就三五台郑州的车,运价少了车主不拉,货主还得赶到下一个停车场去找车,更费功夫。
“那时候养车真的很自在,不用赶着找货、送货,像我爸经常跑江浙沪拉货,路过外滩、钱塘江这些风景名胜的地方,也会下去玩一圈。”朋哥说,有时候爸爸从远方出车回来,给他买些时兴的玩具、零食,总是能引起小伙伴一阵羡慕。现在想起来,那真是卡车人的“黄金时代”。
▎市场饱和,运价下滑,散户日益艰难
2010年,朋哥开始自己养车,入手了一辆解放奥威,成为一名真正的卡车人。
刚开始,朋哥是跟着叔伯兄弟一起跑车,团体行动,这样不管是找货、行路、吃饭休息,都能互相照应,路上遇到车辆故障之类的问题也都能一起解决。开卡车应尽量避免单打独斗,尤其是长途驾驶更加劳心劳力,一个人很难照顾周全,哪怕是通信网络如此发达的今天,很多货车司机也都习惯结伴而行。
买车,拉货,自负盈亏,朋哥进入货运市场的时间还算不错,可以说见证了货运市场最后的荣光。“那时候我一个月大概跑两三趟,能跑一万公里左右,到手大概能拿四五万,养车算是比较轻松的。”朋哥说,后来随着货运行业的发展,拉货门槛越来越低,货车越来越多,运价也逐渐开始下滑。
从某种程度上说,网上货运平台的兴起成为了压死散户的最后一根稻草,信息壁垒被打破,市场趋于饱和,运价一落千丈。“到了最后,我一个月即便跑两万公里,比以前的路程多了一倍,到手收入也才两三万,累死累活还挣不到钱,你说这车还咋跑?”
朋哥叹口气,当时司机跑的时间更长,路程更远,但是收入却不涨反降,开卡车挣钱越来越难。
▎从卡车司机到驾训师,生活翻开新的一页
2016年朋哥有了孩子,就把车卖了。“养车不赚钱,我就想换个稳定的工作——能朝九晚五,能经常回家看孩子,能照顾家里我就知足了。”对于卡车人来说,转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开了一辈子车,转行能干啥?开店得要资金,去工厂打工不自由还赚不到钱,回来继续跑车的大有人在。
卖车以后的朋哥在家歇了一年,照顾老婆孩子之余也在思考下一步怎么走。他后来去了一家物流公司开车,开的都是进口车;再后来,在朋友的推荐下,朋哥成为解放的一名驾驶培训师,帮助广大卡车司机做好科学驾驶。
“你看,兜兜转转还是在卡车圈子里混。”朋哥开玩笑说道,言语中多了一丝释然。
与之前会开车、会找货的卡车司机工作不同,驾训师的工作不仅要会开车,还需要深厚的理论知识储备以及良好的表达能力和沟通能力,是一项更复杂、更具挑战性的工作。不过,朋哥却乐在其中,并且工作的非常努力。
弱者抱怨生活,强者则积极改变生活。从卡车司机到物流公司驾驶员再到解放卡车驾训师,朋哥从未停止过前进的步伐。站在30岁的起点,朋哥的人生又翻开了新的一页。(文/卡家号:鱼快卡车社区)